朝霧

给你两拳

【刈爆】吻

#擅自给推头君加了些设定

#其实是推头君中心的刈爆

 

1

“喂”

“……嗯?”

“你的个性是什么”

“…………现在还问这个吗?胜己你很在意?”

 

刈叼着烟,说话时一缕青色的气息在唇齿间游走,

烟接着架在了两根手指间

 

身边的金发少年没有接话,他席地而坐,脊背歪歪扭扭地倚着树干,校服也是不良独有的松垮风味,再加上和自己这样的家伙为伍,

爆豪胜己理论上也该是个混混才对

可混混不会看书,至少刈自己从认识第一个汉字起就没主动看过一行字。

 

但爆豪胜己看

他不成正型地歪在一边,侧着头,介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手指捻着泛黄的袖珍书。

阳光被树叶过滤成光斑,和爆豪的视线一起投在文字间。

看起来又是图书馆借来的货色,

爆豪胜己喜欢旧书。

 

 

于是刈支着眼皮,看他修得短短的指甲,目光不自觉地又一寸寸爬上手背,钻入制服袖口,缠住手臂,再像藤曼一样向上爬去,于咽喉处纠缠——爆豪的脖子也介乎青涩与成熟之间,喉结尚且是土壤下的种子,皮肤仍称得上白净——胜己也会长成早上起床需要剃胡子的成年男人的模样吗?

刈陷入想象,

他试图在头脑中把眼前衣服都穿不清楚的爆豪胜己,和某个陌生健壮的成年男子画上等号;他构想他十年后的早晨从单人或双人床上醒来,然后摇摇晃晃走到镜子前,单手熟练地抹上剃须膏,刮掉星星点点的胡渣

他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爆豪胜己头也没抬

“哈…没什么,想起昨天晚上看的搞笑节目。胜己不看那些吧”

“无聊”

“也是”

对话再次停了下来

和爆豪在一起时总是这样,

刈用自己常年停工的大脑昏昏沉沉地品味着,

他们的对话总是没意义又牛头不对马嘴,随时可以停下,不存在什么欲言又止,话语背后也毫无深意或隐喻;

如果他没别的事可干不想让对话简单的中止,随便再找个无关痛痒的话题继续说下去就行,爆豪则看心情应两声,或干脆不感兴趣的默不作声。

 

所以很巧合的,这会儿刈刚好闲得无聊,

他眨了眨被阳光浸泡得酸胀的眼,然后听见自己说,

 

 

“我说胜己,我们来接吻吧”

 

 

2

如他所料的,爆豪胜己终于从懒散读着的书中抬眼看他

 

“啊?你说什么?”

“个性啦个性,”刈关注到爆豪因困惑而显出些不悦的脸色,立刻解释道,“不是问我的个性是什么吗?”

“我的个性啊,是能够让人做噩梦,触发条件是接吻”

“所以跟我接吻吧,胜己”

他看着爆豪,这样说着

 

 

阳光不知何时衰弱了下去,明明几分钟前还照得他想流泪,现在头顶却积起了厚重乌云。刈去看爆豪手指压着的书本纸页,那上已然找不到光斑的踪迹,取而代之的是不知是什么的铅灰色阴影。

 

“蠢的要死,什么鬼个性”

“是吧,所以一直都没敢告诉你,胜己你看不上垃圾个性的人,这我清楚的很”他暗暗松一口气,恢复了惯有的漫不经心

“……………”

“怎么了?“

“没什么,来吧”

“什么?”

“接吻啊,不是你说的吗?”

“欸!?来真的啊……”

“不然呢,还是你在耍我?”

“没有没有,“刈赶紧坐直,这发展大大超出他的意料

接吻,那其实是一时兴起编的。

该说机会难得,还是该说这颗聪明的大脑意外的好骗,刈一时下不了判断,只好复又笑了起来

“怎么可能骗你”他再次听见自己这样说

离他很近的地方,爆豪皱起眉头,那对眉骨一天到晚紧紧地纠在一起,在眉心隆起一团;红色的眼又时刻潜伏于阴晴不定的脾性中,才让多数人不敢直视。

因此只有刈知道,他这么看人的时候是观察并审视着什么。

给以一种能看透一切的错觉。

不过看透与否都无所谓。

 

“那就不要笑嘻嘻的。不搞拉倒,老子要走了”

这样说, 

爆豪啪得一声合上书,单手撑着草地,眼看就要站起来

 

但他没能走掉

 

因为刈一手抓住爆豪的手腕,另一手自然地扣住爆豪后脑与脖子间那片无人问津的皮肤

 

从指尖传递过来的鼓动与炽热——属于爆豪胜己的温度,令他无师自通地明白了如何去探索对方的嘴唇,如何去接吻 

 

天色很暗,风雨将至,爆豪的书摊开扔在一边,纸页被风扯得胡乱翻动

 

他们交换了第一个干涩的吻。

 

 

 

 

当刈放开爆豪的时候,才察觉双方都有些气喘吁吁

他于黯淡天光中瞥见爆豪胜己轻微泛红的脸色,仔细回想了一下对方是否有肺活量不足的问题。

没有的吧,

刈想起才能超人一样的爆豪胜己,感到了极其浅薄的快乐

 

“满嘴烟味。”

爆豪在他胡思乱想的几秒内,神色已经恢复如常,

他用手背擦了擦嘴唇,接着问“这样就算中个性了?”

“哦…是啊,这样今天晚上睡觉就会做噩梦,”刈摸了摸头发,从地上拾起刚才随便丢下的烟头,“可别吓得找妈妈”他笑着说。

 

 

3

后来爆豪胜己有做噩梦吗?

没有人提起这个问题

 

爆豪没有,刈也没有

 

 

但实际上呢,刈在树下吻过爆豪之后,就想好了第二天要说的台词——到底是欺骗,必须不着痕迹地,把这个谎圆过去。当然他的说辞也有可能是接吻时就想好了的,也或许是在那之前,在他说“胜己我们来接吻吧”的时候,在他昏昏沉沉盯着爆豪胜己看书的时候,又或者是那天早上第一次见到爆豪的时候,甚至可能再更早,再更早之前——刈就想好了和爆豪胜己接吻的借口。

 

他想他第二天会说,怎么样,可有梦到有意思的东西?或者再粗鲁一点,再符合混混的印象一点,说,有没有吓得屁滚尿流?

他要尽量自然一些,随意一些,再摆出一副吊着眼皮嬉皮笑脸的面孔,去说这些话

这样爆豪也许不会发现他其实撒了谎,

于是爆豪会说,你耍我呢吧?什么也没梦到

然后他就能顺理成章地接,没道理啊?不过也可能是太久没用个性了,没成功吧。总之饶了我吧胜己!

 

很好,很完美,

刈想自己第二天就要这么说,然后爆豪会继续相信或者开始怀疑那个见鬼的接吻就会做恶梦的个性,虽然相信或怀疑其实都无所谓。

但是只要这样,他就能继续一天天吊着沉重的眼皮,在课堂上发呆,在学校角落里抽烟,偶尔和其他不良鬼混,只等着挨完所剩无几的国中生涯

 

 

但如果,刈想过,只是如果

如果爆豪胜己追问那个吻呢?

如果爆豪胜己没有刈想象的聪明,无法直击要害地询问为什么明明接吻却没做噩梦,

而是问那个吻本身的事情呢?

 

需要考虑这个可能吗?

别考虑了吧,

想得这么复杂不是我这样的人该做的事,

大不了承认撒谎给他道歉,就说是在电视上看过类似的整人节目

 

这样想着,刈跟着爆豪走在他们抄了近路回家的小巷子里

说实话,他很喜欢这条巷子,是刚上国中时爆豪和他一起发现的

脏是脏了点,可他就是喜欢,于是每一次和爆豪一起走在巷子里时,刈总忍不住要抽一支烟

他和爆豪单独呆在一起的时候,似乎烟瘾特别大

但这只是他今天的第二支烟。

 

“喂,跟你说几遍了,把烟熄掉,会影响我的升学评价”

爆豪走在前头稍稍侧过脸,余光里像是有刈,又像是没有

 

然后他一脚踢飞了躺在逼仄巷子中央的,一只塑料水瓶

 

 

 

 

后来发生的事情,人尽皆知了

 

被敌人当作人质的学生,他锋芒毕露的爆破个性与强大意志力,一时间登上各大报社头条

不假思索冲向敌人的少年友人,虽然因为鲁莽而受到批评,却也成了人们口中的小英雄

 

 

所以,当然没有人想起淤泥事件发生那天到警察局做笔录的刈

他作为事发现场唯二的学生、受害人爆豪胜己的同班同学,理所当然地在被职业英雄救出来后,跟随警察去做了案件详述。

 

 

 

他低头盯着警局大概是不锈钢材质的桌面,那上面布满划痕,像什么抽象画。

桌面上十分笼统地倒映着冷白色灯光,一大团地和划痕缠在一起。他就盯着那团光,直到冷白色的边缘渐渐开始泛灰,灰又一步步聚向光源中心。

还真是警局氛围十足的场景呢——

刈一边回答坐在对面的警察的问题,一边这么想着

 

其实他挺惊讶的,因为不论对面的警察问什么问题,他都能准确地回忆并描述出来,比如爆豪胜己是怎么被淤泥一口口吞掉的,是怎么挣扎着走出巷子的,又是在什么情形下使用了爆破个性,

刈甚至记得那只被爆豪踢飞的塑料瓶,在敌人从里面跑出来后,又滚回了路中央。

 

他猜,一定是因为这一切发生时,他自己正无声地站在原地——就像双脚被钉入水泥地,而声带又被狠狠切除,除了瞪大眼睛什么也不能做——才能如此完整地还原现场

否则以他这种生锈万年的大脑,绝对记不得这么多事情

 

刈想,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了

 

 

 

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几分钟前问话的警察整理好笔录后,突然问刈要不要帮他联系监护人来接,

大概是想起了他也还只是个国中生而已

 

不知怎么的,刈从对方的脸上读到了稍纵即逝的愧疚

 

 

可他只是无措地揉了揉早不成形状的头发,然后茫然地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走在无人的街道上

他很突兀地想起了今天下午的那个吻

一阵荒谬感就在此刻袭来,

那个吻的确发生过吗?他关于个性的谎言切实说出口了吗?他真的为第二天该怎么应对爆豪胜己而烦恼过吗?

种种这些此刻好像已然离他远去,远到一切对于刈都变得抽象难解,无论是深夜的街道也好,是体贴地亮着的路灯也好,还是刚才那个警察奇怪的愧疚,或者,或者——

 

或者是,他对爆豪胜己的那一点点喜欢

 

全都变得无法理解,如同虚构一般。

 

 

于是他在一盏路灯下停了下来,双手悉悉索索地开始在口袋里摸索——

太好了还有一根烟

 

接着他叼上那根皱皱巴巴的烟,开始在包里翻打火机

 

只要抽一根就好,反正现在胜己也不在旁边

只要抽一根,那些不能理解,那些难以名状,就会统统消失

 

他坚信,抽完这根,他就不会再喜欢爆豪,

也不会不甘心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更不会再抱有任何希望

 

 

可最后,刈只是蜷着脊柱蹲了下去,嘴里叼着那根再也点不燃的香烟。

 

 

4

 

爆豪胜己和他不是一类人

 

从个性到学习乃至穿衣品味,爆豪和刈是全然的没有共同点

所以就连刈也不止一次的想,爆豪胜己到底是怎么跟自己混在一起的?

于是他问

“我说胜己,你是优等生吧?和我这种一下课连补习班都不去的人混在一起,有意思吗?”

“啊?当然无聊”

“欸,真不嘴下留情,” 他继续嬉皮笑脸,“那到底是为什么要…呃…和我,当朋友?”

刈犹豫了一下用词,其实到底如何定义他和爆豪胜己的关系,似乎都很难

说是朋友,两人除了都喜欢任O堂的几款游戏以外,也没什么共同爱好

或者说“朋友“本来就只是暑假时会聚在一起打游戏的代名词?他不是很明白

 

爆豪胜己没有马上回答,他正百无聊赖地翻着一本登山杂志

 

就在刈以为这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就要翻篇的时候,才听到爆豪说

“我有自己的原因“

 

什么叫自己的原因啊?

这话实在很讲究,一边告诉刈,咱们姑且算朋友,而且我和你当朋友不是突发奇想,是事出有因,一边又在说,但是我不打算告诉你这个原因。

 

说不清为什么,刈就点不爽,于是他接着说,那你妈妈都不管你的吗?一般家长都不允许自己的小孩跟不良来往吧?

 

果然,这就稍微戳到了爆豪的痛点了,他终于从随便翻看的登山杂志里抬起头来,说这关老太婆什么事?又不是她的朋友

停顿了几秒,爆豪最后又补充了一句

更何况老太婆也不是那么闲的人,鸡毛蒜皮的小事她不管,我也能处理

 

语气意外的柔和。

 

 

刈听着爆豪描述他的母亲,眼前就模模糊糊地浮现出了爆豪太太的模样,他很偶然的见过一次,是爆豪陪她一起去买东西,而刈一个人在街上闲晃的时候碰上的——虽然爆豪后来坚称绝不是主动陪着去买东西,只是被老太婆勒令跟着去搬运重物

 

 

想起这个,刈忍不住笑了出来

“抱歉抱歉,不是在笑你,“他摆了摆手,然后不顾爆豪看怪胎一样的眼神,接着说

“胜己你啊,还真是有一位好母亲“

 

 

 

 

爆豪胜己和自己不是一类人

这件事早在他们认识的第一天,刈就明白了

可要说有多不是一类人?

却直到此刻他才体会清楚

不是个性也不是学习成绩或者穿衣品味

而是一些更为根本的东西

 

 

那天,刈躺在自己昏暗狭小的房间里,试图去想象这间出租屋里如果有别人走路的脚步声会是怎样

但他失败了。

 

于是他在这一刻想起了许多年未曾想再起的母亲,

那女人曾经对他说,能把你生出来真是太好了

每次她这样说,尚且年幼的刈就只好听话地在女人干瘪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晚安吻,再看着她几乎掉出眼眶的眼睛终于获得短暂的安宁。

 

可这安宁不会持续很久,

他知道,他的母亲下一次醒来,将会被更大的恐惧吞没——

没有什么比从美梦中惊醒,然后被逼着面对破败不堪的现实更让人绝望了吧。

 

倒也不算欺骗,刈想,至少有一半是真的——和爆豪说的接吻就会做噩梦的个性。

但他怎么敢说出来呢?

真实的个性是,被他吻过额头的人,当晚就会梦见愿望成真。

 

 

那个女人干枯的手指紧紧扣着他的肩膀,她同样干瘪的额头凑上前来,

她说,刈,妈妈能把你生出来真是太好了,

她难看地笑了笑

你能有这样的个性,真是太好了。

 

 

几年前他的母亲去世后,他就决定再也不向任何人提自己的个性,自然也不会使用

因为他的母亲是在吃下了数不清的白色药片后,做着美梦在睡梦中死去的。

 

 

 

5

 

淤泥事件过后,刈发现日子变得不那么难挨了

他总盼着到来的国中毕业,突然开始以一种难以描述的速度向他逼近

 

与他们那一吻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两个人都没默契地没再提这件事

 

刈还是在课堂上发呆,在校园角落里抽烟,偶尔和其他不良鬼混。

只是他再也不和爆豪一起下学,因为他再也不走那条小巷子。

除此之外,他依然待在爆豪胜己身边,以自诩的友人身份。

 

于是他这才发现,之前问的问题完全是不必要的,他是指为什么爆豪要和他呆在一起,这个问题。因为似乎并不是爆豪要和他待在一起,一直以来反倒是他选择待在爆豪身边。

 

爆豪胜己的眼睛永远注视着前方,不是像他一样会慢腾腾用生锈的思维琢磨朋友不朋友的问题的人。

刈近来时常听到爆豪说起绿谷出久——说实话,这人他不太熟,仅限于知道是无个性英雄宅,并且爆豪厌恶他到骨子里

 

他其实挺理解不了的,既然厌恶,就避开好了

可爆豪又总是恶狠狠地找绿谷麻烦,

小到扔掉绿谷的笔记本,大到把对方怼在墙上恐吓

 

这些种种,刈曾经不但理解不了,还感到心烦意乱 

但现在,他好像有那么一些明白了,于是更加坦然地待在爆豪身边,听他提起绿谷出久时,咬牙切齿的语气。

 

至于爆豪说的,他有自己的原因什么的,刈已无兴趣深究。

 

 

 

 

国中毕业的那一天,正好也是雄英高中放榜的日子

听说爆豪如愿考上了雄英的英雄科

刈想祝贺他一下,不过一听说绿谷也考上了,惊讶之余,他又打消了祝贺的念头

他能想象出爆豪气得要死的样子,现在去祝贺,应该穿件什么防弹衣之类的。

他叼着烟,被自己想象中暴跳如雷的爆豪逗乐了。

 

 

毕业典礼即将结束,学生家属来了很多人,最后的环节大体就是学生之间互相告别或告白,家长感谢老师,诸如此类。

刈是一个人来的,倒也乐得自在。

 

所以,就这样了吗?

他用拇指摩挲着卷成纸筒的毕业证书

好像,也没什么不好的嘛

于是他从树下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准备离开

 

不过在那之前,还有一个地方,至少在这学校里有一个地方,他想要看最后一眼。

于是他轻车熟路地向着目的地走过去,上学的时候他好像尽待在那儿了,搞不好比待在班级里的时间还要多。

在那里干什么呢?一开始是他一个人,不过是找个没人且环境不赖的地方抽烟罢了,后来爆豪胜己有时候也过来,

他来的时候经常会带本学校图书馆借来的书,然后靠着树席地而坐,手指磨过一页页泛黄的纸页,任凭光斑投在文字之上

爆豪胜己喜欢旧书。

 

啊,他想起来了,他和爆豪胜己似乎就是这样熟络起来的,毕竟谁也不想让出校园中的这块秘密基地,于是只好共享了。

最开始是他问爆豪,看书有意思吗?

然后被反问,抽烟有意思吗?

 

 

刈是这么想的,他们在这里开始,在这里接吻,也该在这里结束。

 

只可惜这次只有他一个人来了,刈想。

 

 

但他想错了。

 

 

看到爆豪胜己的时候,他稍微吃惊了一下

因为刚才在校园里,隐约看到了爆豪太太,刈猜,和家人一起来毕业典礼,又经受了绿谷也考上雄英的“打击”,爆豪该没有闲暇跑到这种地方才对。

 

不过,等他走近,发现爆豪正闭着眼靠着树的时候,他又觉得在这里见到爆豪也算意料之内。

学校里的秘密基地,不就是用来做这个的吗?烦躁也好,困惑也罢,是供他独自休憩片刻的场所。

 

 

爆豪紧闭着双眼,就算睡着了眉骨也依然耸立。

刈放轻脚步走近,正对着爆豪蹲下来,不知道第几次地,仔细看这张脸。

不得不说,爆豪胜己不做恶人脸的时候,五官其实很好看

这个介乎少年与青年的年纪模样,大概是转瞬即逝的

所以刈想要好好记下来

 

 

不知是不是场地和主角都到齐,他在这一刻又想起了他们的第一个吻

并且迫切地,想要吻第二次。

 

可最后,大概离一个真正的吻之差几厘米的地方,他停了下来

 

犹豫片刻,刈终于把这个吻落在了爆豪胜己的额头上

 

 

“做个好梦吧胜己,”他听见自己说,“还有,不要忘了我”

 

 

然后他站起身来,静静地离开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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